已经是第三次四人一起打游戏了，已经成为朋友，戴泽锡也没有开直播。
是个自娱自乐局，大家也更加放松一些。
知道了戴泽锡的真实身份后，大神就变成了同校校友，虽然依旧是学长，但距离感总归消弭了不少。
张书嘉开局便拉走了戴泽锡，她想落在人最多的地方，余榆只想窝在荒郊野外，周衍自然选择陪余榆。
“你直接标记吧。”
一般都是余榆标记地方，然后两人一起降落。
“有没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啊？”余榆致力于每次玩游戏都降落在不同的地方，看更多风景。
周衍沉吟片刻，突然问，“你想不想当老六？”
“啊？”
两人落在野区一座山脚下，这里散落了几个集装箱，箱内藏有不少物资。
照例，周衍先带着余榆捡了一波物资。
周衍给余榆标记了两把枪，一个八倍镜，还有些别的辅助镜等装备，余榆很快发现，这里的物资好像和之前去到的地方不太一样。
周衍适时给出了解释，“这一块的地形比较适合狙人，所以这里一般会出很多狙击装备，等会我们可以上山。”
“上山狙人？”第一反应是对没做过的事的紧张，随即又觉得兴奋，余榆只在社交平台上刷过这样的视频，还没自己体验过呢。
“想吗？”
哪怕对面看不见，余榆依旧重重点头，“想！”
反正有周衍在，死不了！
这次是周衍带着降落的，速度很快，所以也比别人抢先了些，两人捡完装备便直奔山顶而去，周衍边走边给余榆解释，余榆心中也更了解情况，又学到很多新东西。
山顶有座瞭望塔，由玻璃半封闭，周围是一片密林。
周衍突然在一棵树后停下，提醒余榆也趴下，余榆照做。
“瞭望塔里可能有人，我先上去探一下。”
周衍说完便欲只身前往，被余榆拦住。
“我去吧，你教过我，我知道该怎么探。”
周衍相信余榆的能力，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
余榆将周衍的精髓学了十成十，先爬到瞭望台的楼梯旁，静了静，仔细听了下搂上有没有声音。
运气不错，听到了楼上有微微的脚步声，瞭望塔面积不大，余榆心里有了成算，扔了颗雷上去，下一秒，屏幕上便显示了余榆拿下两颗人头的字样。
“牛哇鱼鱼！”张书嘉不明情况，但人头是频道共享的，“跟着周衍出息呀！”
余榆听到后半句脸微红，嗔了句，“你别乱说！”
谁料耳机里竟传来周衍的声音，“确实挺牛，一打二，很厉害。”
余榆的脸更烫，心跳也止不住地加速。
张书嘉和戴泽锡不谋而合的起哄起来，氛围一下子被两人带得暧昧至极。
余榆是真的害羞了，声音都变得小小的，“上面没人了，你过来吧。”
“来了。”
一阵脚步声后，周衍推门而入。
“这里有扇窗户没有玻璃，可以从这里狙。”
周衍熟练使用了倍镜和斜视镜，随即告诉余榆怎样转换、分别有什么作用等。
余榆试了下，还真神奇，肉眼看起来很远的东西一下子清晰了。
“倍镜中间十字交叉的地方有个小红点，把小红点对准你要打的东西，基本可以百发百中，”周衍给余榆解说，“打人的时候用小红点对准脑袋，大概一枪就可以毙命。”
余榆像是进入了新世界，对什么都好奇，几个镜子来回转着用，“咔擦”的声音持续不停。
周衍也不喊停，慢慢等余榆玩够了，才开始下一步。
“可以先用最远的八倍镜瞄准，这个算是万能，我一般捡到八倍镜后就不会用别的倍镜了。”
余榆听话地换上八倍镜，方圆十里一片清晰，有种世界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但是视野里许久都没人经过，余榆有些怀疑自我了，“就这样一直蹲着吗？”
“嗯，这里的山脚下来往经过的人蛮多的，尤其是快要缩圈的时候。”周衍说着瞥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再等等。”
“你常来这狙人吗？”
“不...”
周衍刚要否认，却被戴泽锡直接戳穿，“他可太常来了！小学妹，我跟你说，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蒙骗，这人内心啊，损着呢！”
余榆小惊了下，只当是好朋友间的互损，却又止不住地对周衍多了层好奇和兴趣。
“我刚玩游戏的时候还是周衍带我，哼哼，那时候他对我可没对你这样有耐心！”
戴泽锡一阵输出，手里也没停下，拿下一个人头，下一秒又一声惨嚎——周衍踢了他一脚。
“别听他乱说。”随后是周衍一本正经的解释。
余榆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在乱说？”
周衍被她反将一军，一时找不到话来否认，耳机里尽是戴泽锡和张书嘉前排吃瓜后幸灾乐祸的笑声。
一辆车呼啸而过，在山脚下一栋房子旁停下，周衍找到机会转移话题，“来人了。”
余榆也赶紧聚精会神，抬好枪，直勾勾盯着倍镜里的画面。
两人刚下车，估计想探一下房子里有没有人，在房子周围跑来跑去。
周衍现身说法，“像他们这样在房子周围走会有动静，房子里的人早就能感受到。”
话音刚落，霎时间便响起枪声，房子外的几人倒也灵活，除一人倒地外，其余人也纷纷找障碍物躲了起来。
只是这障碍物是相对于对面的房子来说的，对于躲在山上瞭望塔里的两人来说，可谓是一览无余。
“找机会，可以下手了。”周衍边说，边握紧手中的枪杆。
“可以先打躲在草垛后面的人，不过这样的话对面的房子里也会知道这里有人，但距离很远，没有太大影响。”
“嗯。”
每个字都听进耳朵了，但余榆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视野里那几个人身上，听了又仿佛没听见，半晌才反应过来，愣愣问了句，“啊？”
周衍纹丝不动，嘴角却因为她的可爱上扬了些，“没事，先打人。”
周衍的第一声枪响是个信号，随后枪声此起彼伏，草垛后的人也先后倒下。
对面人应该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一开始锁在里面不敢出来，但反应很快，紧接着又冒头将那支队伍剩余的人打死。
全程发展得很快，余榆只是下意识地扣动扳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结束了这场战斗。
“好爽啊。”余榆默默感慨。
“很厉害，每一枪都很准。”周衍夸奖。
余榆一共开了四枪，两枪都对准了脑袋，拿了两个人头，另一枪打中身体，周衍补了一枪后毙命。
现在余榆的人头数达到了四，一下子成了队内最高。
“牛啊，这把靠我鱼带飞！”张书嘉离她近，直接上手和她击掌。
戴泽锡则意味深长：“这师父教得真不错啊！你们两这天天成双成对的，大弟子可要吃醋了。”
余榆脸红，偏又找不到话来回应，周衍也不开口解释，默认戴泽锡的话。
张书嘉和戴泽锡混熟了，偶像的隔阂感早就被打破，两人都是社牛，一直吵吵闹闹的。
“怎么，跟我一起还委屈你了不成？”
“那嘉嘉大佬什么时候能带我拿个双杀？”戴泽锡的语气拿捏得婉转，张书嘉听了恶心得不行。
“呕，滚！”
余榆忍笑，暗自庆幸“战火”转移。
“我教的不错？”
那边依旧在吵吵嚷嚷，周衍的声音不大，穿插在其中，让那两位的声音都成了背景音。
能分辨出说话内容，但语气听得不是很清晰，余榆一时间没判断出他到底是反问自己还是复述戴泽锡的话。
没得到回应的周衍追问，“嗯？”
是周衍下意识的一个腔调，像雨点落在地面，闪过透明的火花。
余榆听得耳朵痒痒，她总是被周衍无意识的某个瞬间的声音惊艳。
“你不答话我就默认了啊。”周衍跟戴泽锡学来的“无赖”行径，觉得这招颇好用，但真正说出来后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余榆觉得他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有什么变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正朝着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
“是是是，周老师。”
这样相处倒是蛮轻松的。
“把房子里的人也打了，能做到吗？”周衍鼓励她。
余榆有点乘胜追击的意思，兴致正高着，“交给我！”
但房子里的人也警觉，知道山上有人在蹲着，也不愿轻易露头，余榆聚精会神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机会。
“别急，还有一分钟就缩了，他们必须得出来。”
余榆这才发现竟已开始又一轮缩圈，而这个瞭望塔正好在圈子的边缘位置，不由对周衍起敬，怎么能做到边聊天还边能注意到游戏局面的啊！
果然，没过多久，对面房子里的人便溜了出来。
只有一人，余榆小惊了下，刚刚居然一打四也毫不逊色，真厉害。
那人直接开了刚刚四人队的车，试图让余榆瞄准不上。
但余榆的八倍镜视野里十分清晰，加之她反应极快，秒打中他的脑袋，车子霎时间停住，人头到手。
“可以啊，已经出师了。”周衍收了枪。
余榆有样学样：“那可不敢，不敢抢您的饭碗。”
“师父，您眼里还有我吗师父？”戴泽锡鬼哭狼嚎，“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这回余榆和周衍极有默契了，一唱一和地给戴泽锡气半死。
“不许有，我不同意！”
“嗯，我听我小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