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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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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落沐先前打探到的消息——

当初叛军被大军围堵在临安城的时候,临安城内外皆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当时的临安城城主也是死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后来大军进城清剿叛军,虽斩杀了易王叛军,维护了城内稳定,但也有许多人趁乱而逃,于是周边流民扩散,匪盗越来越多,再加上这新上任的城主还未站稳脚跟,诸多繁杂事务全部堆积在一起,便导致这临安城越来越乱。

“之前边境大战之后,陛下不是派了好多人马去驻扎留守吗?为何此次临安城却不派兵驻守?”听完落沐所言,叶冥歌不禁感到困惑。

“姑娘有所不知,边境乃是国界,而临安城只是天都城附近的一座小城,平日也多受天都城庇佑,所以二者不能相提并论。况且,之前边境南阳城城主曾向陛下请求支援,所以陛下和朝廷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原来如此。”

言谈之间,三人已来到了临安城大门之外。城门口设置了关卡,有士兵站岗并对来往行人进行出入检查。看到城门口设防检查,落宸曦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在查什么?”

“公子不必担心,只是出入城门例行检查而已。”

“好吧。”

三人照着行人排队的队伍缓缓前进着,轮到他们的时候,士兵看他们没带什么东西,便问他们为何要进城?落宸曦说是因为他们是进城来探望亲戚的,寥寥几句,也没多说,士兵便让他们进城了。

进城之后,落宸曦便吩咐落沐去探听一下临安城城主府的消息,务必低调行事,不要引起注意。落沐应了声好,便与他们分道而行,落宸曦和叶冥歌则是继续走他们的,在街上慢慢晃悠。

叶冥歌没明白他想做什么,便开口问他,落宸曦说:“我奉陛下之意前来临安城,怎么也得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多打听打听一些消息,回去也好向陛下交待啊。再说了,初到临安城,趁这个机会好好逛逛也不算白来。”

落宸曦冲叶冥歌笑了笑,她没顺着他的话说,只是神情有些严肃地看着落宸曦,“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是自从木灵仙说让我保护你之后,来到这临安城里,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话倒是让落宸曦心头一惊!“冥歌,你是察觉到什么人了吗?”他急忙问道,可叶冥歌却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临安城有些不太一样。同样是经历过战乱,临安城似乎有一股幽暗的怨气,我在边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落宸曦闻言转头打量了一眼这临安城里的景象,行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穿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确实毫无生气的感觉。“或许这也正是陛下要我来看看的原因吧。此事不急,我们先四处看看,打听些消息。”

“好。”

随即,二人便继续在这城里走着。城内乞丐流民不少,大多都一群一群的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个小碗。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了一处木棚里有官兵在施粥救济,百姓们排着长长的队伍,还有许多老弱妇孺。士兵们在旁持器把守,防止有人借机闹事。

落宸曦和叶冥歌虽然衣着朴素,可他们衣裳干净整洁,看上去与真正的平民百姓也是不同。

有士兵注意到了他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边,落宸曦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便微笑示意了一下带着叶冥歌离开了此地。他们又接着逛了一些地方,后来在一个人较多的面摊子前坐了下来,点了两碗面。

“你可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刚一坐下来,落宸曦就看着叶冥歌问,她摇摇头,反问他,“你呢?”

“到目前看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该把守的把守,该安置的安置,百姓们也没有借机闹事,看样子是先前就已经处理妥当了。”落宸曦照着自己的经验就着临安城的情况一一比对着。

“不过,城门看守倒是有些奇怪。”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叶冥歌不解,落宸曦耐心地和他解释道:“看城里流民的情况,应该不少都是从城外进来的,想必之前的时候应该发生过暴乱,现下已安置妥当,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才如此平静。可我们先前进城时的例行检查,却太过平常随意了些。按理说,既有流民,那么城外一定不安全,所以城门应该更加严格把守才对,防止那些强盗流氓进城烧杀抢掠,之前边境的情况便是如此。可是这临安城……”

“会不会是临安城的情况不一样?毕竟这里离天都城那么近,强盗流氓什么的也未必有在边境时的那么多、那么厉害?”

“也有可能。”落宸曦微微一笑。

此时,老板也将两晚热乎乎的面端了上来,二人随手拿起了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落宸曦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和灶台前的老板说话,问问他这临安城的流民是什么情况。

原来,之前叛乱的时候,易王带了不少兵马进城,把这临安城里的百姓都吓跑了!后来兵临城下,大军平叛的时候也是死了不少人,这临安城当时是水深火热,一片混乱!

后来大军离去,临安城奄奄一息,这附近的山贼强盗便开始进城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被折腾得是九死一生,苦不堪言。好在守城军和护卫军奋力砍杀,这才使得临安城慢慢恢复了平静。

之后那些流落在外的百姓就跑了回来,城内总比城外安全,可是这流亡的人一多,这临安城又开始大乱。城主不得已派重兵清扫,可惜有心无力。后来天都城暗中派了一队驻军守在城外,控制住了那些强盗流氓,城里的情况才稍微好转了些。

话落,落宸曦动作一滞,“天都城暗中派了一队驻军?”

“是啊!”老板不以为意的说。

“在什么地方?”

“就在城郊外的一处山谷里。他们呀,是专门去剿匪啊,只有杀了那些歹徒强盗,临安城才能安宁。”老板语气平静,说话的间隙已然又做好了一碗面,端给了别的客人。

叶冥歌觉得落宸曦的脸色不对,便问他怎么了。落宸曦凑近去低声和她说:“据我所知,天都城从未派兵驻扎临安城。”

话音一落,两人彼此看着对方,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刹那间,一股莫名的风袭了过来,吹得二人浑身发毛。

“要不,我们出城去看看?”叶冥歌提议道。

落宸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先不打草惊蛇,或许是百姓误会了也说不定。我让落沐去城主府探查消息了,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再怎么样,也要先去城主府里看看情况。”

“好。”叶冥歌微笑点头。垂眸一瞬,她似乎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扭头循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却又并无异样。

“怎么了?”落宸曦问。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好。”

后来他们找了一处客栈歇息,而落沐也已经打探消息回来找到了他们,三人坐在桌前开始交谈起来。

“如何?”落宸曦开口问。

“临安城的老城主在叛乱中已经去世了,他膝下有三个儿子,现在接任城主之位的是第二个儿子,曹亦安。这个曹亦安我曾经见过,但是此次去城主府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他,连三儿子曹亦齐都没有见着,反而只看到了大儿子曹亦麟和其他家眷们。”

“曹亦安和曹亦齐我倒是没见过,对这两人也知之甚少。但是这个曹亦麟我是听说过的,也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他想要参加春闱去天都城里一展宏图,只可惜落榜了,之后就回到了临安城。”

“是,按理说,老城主走后,曹亦麟作为长子应该是要接任城主之位的,可是不知为何,老城主却将位子传给了二儿子曹亦安。这其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总之,现在城主府内只见曹亦麟。”

落宸曦单手撑起了下巴,“临安城的守城军,现在归谁管辖?”

“如果没猜错的话,掌临安城守城军的应该是曹亦安和曹亦齐。不过眼下不见这二人,所以守城军应该是长子曹亦麟在管。”

落宸曦闻言点了点头。“对了,你来临安城打听消息的时候,可曾听说过天都城派了一支驻军来?”他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连忙问落沐。

“天都城的驻军倒是没听过,不过我知道城郊外有一处军营,那里似乎是临安城的主军营。”

“是吗?”落宸曦和叶冥歌面面相觑,他不禁感叹,“这倒是奇怪了。我和冥歌在城内的时候听老百姓说天都城暗中派了一队人马在临安城外驻军,专门对付城外的强盗流氓。”

落沐不禁皱起了眉头,“天都城若是派军的话,我们不可能不知啊!”

“是啊,我也奇怪。”落宸曦垂眸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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