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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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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渚皱着眉,不爽起来。

“不玩了,你们玩。”他放下手里的骰子,最后一点兴致都没了。

“啊?才玩两局呢。”

“不玩了,总是输。”

“好吧,叶子!你玩不玩?”孟舒恒放弃江北渚,转头邀请叶青文去了。

祁沅言一杯接着一杯,身边已经有三瓶空的啤酒了。

他又开了瓶新的,倒满一杯,正要喝,被人拦住。

“你都喝了多少了,胃还要不要了?”江北渚抓着祁沅言的手腕,皱眉道。

祁沅言只是说了个:“嗯。”

“……”

江北渚叹了口气:“别喝了,要喝就喝点果汁吧?”

说完就把酒杯拿走了。

江北渚把祁沅言拉起来,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给他倒了杯果汁:“给。”

祁沅言没接。

“言言?”

言言没动。

“……”

这是醉了吗?

没办法,江北渚只好让他靠在沙发上,把周围的啤酒全都拿走以防万一。

顺手拿了颗糖:“言言,吃糖吗?”

这次祁沅言有反应:“不吃。”然后就要伸手去拿酒瓶。

江北渚扣下他的手:“不能喝了。”语气中不容置疑。

祁沅言还没开口,秦筱端着一杯红酒款款道:“北渚,要喝一杯吗?”

江北渚依旧扣着祁沅言的手,闻言抬眸道:“不了。”

祁沅言想挣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反而被江北渚拽到腿上。

“咱们同学一场,我敬你一杯,总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秦筱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微笑着说。

秦筱的父母是外交官,三代从政,政府部门的关系相当硬,可以说是有权有钱。江浩舟曾经和她的父母合作过,并且两家人是邻居关系。

秦筱确实就住在江北渚家附近,这点祁沅言没猜错。

想到两家的关系,虽然他现在很讨厌秦筱,但江北渚也不能不给她这个面子。

“……行吧,就一杯。”江北渚还是不送手,用空闲的手倒了杯酒。

“敬我们的过去。”秦筱笑着说。

祁沅言看着两人碰杯,一言不发。

江北渚仰头喝下。

秦筱放下酒杯,道:“初中时咱们第一次聚会就是喝的这款酒。当时你还喝了好多,最后是我给你打的车呢。”

“是吗?我都忘了。”江北渚垂眼捏了捏祁沅言的手指,语气没什么起伏。

“没关系,我都记得呢。”秦筱道,“尤其是初二音乐会时候,你在台上表演,最后得了第一,那个场景我永远忘不了。”

……他们的过去,我不曾参与过。

祁沅言觉得他就像个题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也没有共同话题。

他坐在两人旁边,听他们讲过去的青涩事迹,中间仿佛有一堵墙,与之隔阂。

心脏像是被人攥紧,疼得呼吸不上。

秦筱不动声色地靠近江北渚:“当时我就觉得你特别厉害。”

“哦,还好。”江北渚闻到一种刺鼻的香水味,向后靠了靠。

不能坐在这里了,祁沅言想。

他挣开江北渚的手,起身去了路深那边。

“路深,还有啤酒了吗?”祁沅言问。

“有啊。”路深开了一瓶新的,“来来,学神,咱俩还没喝过呢,一起喝!”

祁沅言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嗯。”

江北渚被抛弃,一个人怔在那里,皱起眉就要走过去。

秦筱拉住他的衣袖:“我这里还有以前的照片呢,要看看吗?”

“不看。”江北渚抽出自己的衣袖,不再看她。

秦筱语气平静道:“你就非要和我这样吗?”

“和你哪样?”

“生疏,远离。”秦筱直视江北渚的眼睛。

江北渚挑眉:“我难道和你很熟?”

秦筱看了一眼祁沅言,道:“那你和他很熟?你们什么关系?”

“……”

这句话戳到江北渚的心,是啊,他们只是同学,他只是暂时住在祁沅言家里,放学会一起回家而已。

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没有,但他会建造关系,一个亲密的关系。

“我们的事用你管?不要缠着我。”江北渚说完就走了。

祁沅言已经和路深喝了好几杯。

“学神!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路深大着舌头说话。

“嗯。”

“真够意思!来继续喝!”

又满上一杯。

不过他没喝到,江北渚拿起他的酒杯,仰头喝光。

祁沅言语气不爽:“你干嘛?”

江北渚放下酒杯:“不能喝了。”

祁沅言固执地说:“不。”

江北渚拉着他的手臂:“带你回家。”

祁沅言没动:“不。”

“言言,很晚了,你也醉了。”

祁沅言摇摇头:“我没醉。”

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江北渚不听这个,直接把他抱起来。

祁沅言惊道:“哎?你干什么?”

江北渚只说了两个字:“回家。”

“……”

孟舒恒在外面大厅里结账,扭头就看见江北渚半拽半抱着祁沅言:“渚哥?你们要回去了吗?”

“嗯,他醉了。”江北渚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孟舒恒也不好挽留,道:“行,路上慢点,周一见!”

祁沅言就这么被江北渚抱着走出KTV:“为什么把我拉出来?我没说回去。”祁沅言有点生气。

“你醉了,再喝明天会不舒服的。”江北渚帮他拢了拢衣服。

祁沅言没说话,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高兴。

听着软乎乎的,江北渚觉得很可爱。

他哄道:“回家了给你吃蛋糕,好不好?”

祁沅言偏头没理他,静了几秒,小声说:“巧克力的。”

“好好,巧克力的。”

司机开着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江北渚打开车门,让祁沅言先进去。

随后江北渚开门的动作一顿。

“北渚。”秦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语气听着很虚弱。

秦筱扶着头,轻轻道:“我有点醉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说实话江北渚有点烦,道:“我给你叫辆车。”

秦筱低着头,看着很委屈:“现在的司机开车都不会,我头很痛,坐他们车就不舒服。”

“……”

司机在驾驶位上看了一眼后视镜,虽然无语但不能出声。

“你坐我车就舒服了?”江北渚不耐道。

少爷说的好!司机在心里鼓掌。

秦筱拽了拽江北渚的衣袖:“有你在我会安心一点。”

江北渚抽走衣服:“关我什么事?”

秦筱被说的一愣,有点委屈道:“北渚你以前不会这么说话的。”

“……”

“让她上来吧。”清冷的声线响起,祁沅言没什么表情道。

江北渚可不愿意。

如果言言对秦筱有那个意思,要是让秦筱上车了,他们不就关系更进一步了吗?

不可能!

江北渚压下心里的火,淡淡道:“不好意思秦小姐,我不想让别人坐我的车,何况我们并不顺路。我给你叫辆车,让司机开稳一点。”

说完不给秦筱反驳的机会,掏出手机叫了辆车。

江北渚拉开车门坐在祁沅言旁边,对秦筱礼貌微笑道:“回家好好休息,再见。”

秦筱忿忿不平,站在路边,看着宾利消失在拐弯处。

“你们不是同学吗,怎么不送她?”祁沅言自上了车就没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江北渚转头看着祁沅言:“她太烦了,现在又不是同学,我干嘛送她?”

“人家不都说不舒服了?”祁沅言盯着窗外,外面夜幕笼罩,汽车川流不息,广告牌灯火辉煌。

言言还心疼她了?

江北渚更烦躁了:“我才不管她,我就是想让你舒舒服服的回家。”

“……”祁沅言没说话。

“你总是操心她干嘛?”江北渚皱眉问。

“没有,我以为你们……”祁沅言话还没就顿住了,差点说漏嘴。

“我们?”

“没什么,我不操心她。”祁沅言看向江北渚。

江北渚半信半疑,看着祁沅言不说话。

车里气氛凝固了一会。

司机偷偷瞄向后视镜,他在江北渚家里开了四五年的车了,很少有见江北渚对什么人上心过,由此可见江少爷对他同桌感情不一般。

不过司机没开口,毕竟不是他的事情。

一路无言到家,祁沅言放下钥匙,回了房间。

外婆已经睡了,江北渚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倒了杯蜂蜜水。

江北渚推开门:“言言?”

浴室里响起水花声,祁沅言洗澡去了。

江北渚放下水杯,帮他收拾白天弄乱的衣柜。

最后是件校服,江北渚抖开衣服,听到啪嗒一声,衣服兜里掉出一个盒子。

江北渚弯腰捡起,蓝色的,还绑着一节丝带,看起来是个首饰盒,他没见过祁沅言有这样的首饰。

难不成是最近买的?

为什么藏这里?难不成是买给谁的?

浴室门开了,江北渚连忙把盒子塞进衣服里。

“言言,你洗好了?”

“嗯。”

江北渚抬头看去,又慌忙转过头来。

祁沅言只围了一条浴巾。

“……”

要命了……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滑到脖颈上,少年的脊背有些单薄,腰线也很窄,两边的线条流畅柔和,一些雾气贴在脊背上,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他刚刚洗过澡,皮肤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

祁沅言有点头晕,他喝了多少自己都数不清了,刚刚又洗了热水澡,整个人都像蒸熟了一样。

他抬脚走向江北渚:“你拿我校服干什么?”

“我刚帮你收拾衣柜……”江北渚动作僵硬,他衣服放好,没看祁沅言。

“哦。”

祁沅言想起什么,俯身看着坐在床上的江北渚。

江北渚被盯得有些慌,眼神四处瞟。

“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什么了?”祁沅言歪头问他。

刚洗完澡后的祁沅言带着一身栀子花的味道,他靠近江北渚,脸上的细绒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北渚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没……没有,我刚看见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

“哦?那你慌什么?”祁沅言眼尾落下一滴水珠,像哭过的眼泪。

“……”

呼吸交错间,体温上升。

祁沅言眨眨眼,睫毛跟着扫动,他伸出手,碰了碰江北渚的脸:“你……”

这样江北渚可忍不了,他蹭的一下起身:“我,我去洗澡。”

说完绕过祁沅言就去了浴室。

祁沅言呆在那里没动。

过了一会,他看了眼自己的校服,伸手翻找。

江北渚打开花洒,让自己冷静一下。

……太近了,言言的睫毛好长,眼睛也好看。

水珠就顺着腰线流下来,皮肤好白。

锁骨很深,好想咬一口。

不对。

江北渚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觉得应该把水温调低些。

等他冲完了凉水澡,伸手去拿衣服,顿了一下。

靠,刚太慌了,连衣服都没拿。

……没办法,总不能光着。

“言言?”

祁沅言正在喝蜂蜜水,闻言抬眸看过去。

江北渚只开了一点门缝,露出眼睛。

“嗯?”

“我没拿衣服。”

“……”

祁沅言看了他几秒,放下手里的杯子,从衣柜里拿出来江北渚的衣服,走过去递给他。

门缝里的眼睛弯了弯,说声谢谢就关上了。

等江北渚从浴室里出来,祁沅言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

睫毛轻轻颤抖,呼吸不怎么稳。

江北渚弯腰看着他。

“言言?”他轻声道。

没人回答。

“睡着了?”

依旧没有回答。

江北渚保持这个姿势看了祁沅言几分钟,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

那双眼睛突然睁开。

江北渚顿了顿,连忙拿开手:“你没睡啊?”

祁沅言看着他没说话。

江北渚有点慌:“那个,我……”

然后他被环住脖子,力道有些重,江北渚没站稳,半跪在祁沅言身边,双手撑在他耳朵边上。

“言言,你怎么了?”

祁沅言眼尾泛红,但就是看着他不说话。

江北渚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乖,我在这里,和我说说,怎么了?”

祁沅言声音很小:“江北渚。”

江北渚应道:“嗯。”

“江北渚。”

“嗯。”

祁沅言没说怎么了,就是一下下叫着他。

江北渚也一句句应答。

“别走。”

听到这句话江北渚愣了一下。

祁沅言又说,声音里带着请求:“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江北渚躺下,抱着祁沅言拍着他的背。

祁沅言一直抱着他不放手。

“我怕。”他在江北渚怀里说。

“怕什么?”

“你会和秦筱走。”

这是做什么梦了?

我怎么可能会和她走。

江北渚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不走,谁来我都不走,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秦筱我看都看不上,我只看你。”江北渚温柔的嗓音贴着祁沅言的耳朵,“你那么好看,我只想一直粘着你。”

“乖,不要胡思乱想,睡吧。”

祁沅言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在他一声声安抚中睡着了。

他呼吸平稳,很安静,一只手紧紧抱着江北渚不松开。

江北渚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他吻了吻祁沅言的眼角。

“你也不准走,只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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