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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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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北渚凭借惊人的毅力,用一盏台灯,一个夜晚,创作了一个奇迹。

早上的时候奇迹缔造者收获了两个黑眼圈。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说:“言言。”

祁沅言正在刷牙,从鼻子里发出音节:“嗯?”

“你说,我要是成熊猫了,是不是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祁沅言:“……”

深色的眸子抬起,对视上镜子里的浅色瞳孔。

祁沅言吐了嘴里的泡沫,漱漱口,整理完毕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是,国宝,可以去吃饭了吗?”

“当然可以。”国宝颔首说,“国宝这么珍贵,你就拥有一个。”

“私自豢养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犯法的。”祁沅言擦了擦脸,镜子里往常冰冷的目光此时竟显得柔和。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话还是很冷:“我不想犯法。”

“……”

江北渚无法反驳,于是道:“言言,你的浪漫细胞呢?”

冰块毫无波澜:“死绝了。”

江北渚用灼热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冰块。他并没有被冰块冷到,他想要融化他。

他说:“我觉得可以挽救一下。”

说完没等祁沅言再从嘴里说出来什么,就贴上了他微凉的唇。

他刚刷完牙,嘴里很凉,带着薄荷的味道。清凉的嘴里被高温侵入,饶是再怎么冰,最后都会被炙热的温度暖热。

就像现在一样。

江北渚亲的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他只是遵循本能地想要这个人沾染上自己的温度。

祁沅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被亲地喘不上气。

“嗯……你……等下。”

“不。”

拒绝地很干脆,江北渚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吻地更深入。

他察觉到怀里的人没力气了,祁沅言整个人都靠江北渚支撑着。

情意和欲望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祁沅言的眼神写满了情迷意乱。

呼吸交错间,江北渚放开他,让祁沅言喘气。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祁沅言的眼,他想,这个人的这幅样子只能被我看见。

只能是我的。

于是他又吻上去。

混乱间,一道声音的传来打破这份爱欲不断的气氛。

“小江?言言?洗漱好了没有,出来吃饭了。”外婆敲了敲他们的房门。

“……”

江北渚还在吻。

祁沅言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开。

但是江北渚假装没看见。

祁沅言身子抖了一下:“嗯……”

他找到他的敏感处了。

于是江北渚更是疯狂。

“小江?言言?”外婆的声音还在门外,“奇怪了,难道还没醒?”

祁沅言一惊,想要推开江北渚,奈何双手都被他钳住,而他又没什么力气。

敏感的地方不断被人攻陷,祁沅言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

“唔……嗯……”

他被压在洗漱台上,镜子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压在祁沅言身上的那道身形一顿。

“你们还没醒吗?我进去了?”外婆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

祁沅言没管江北渚突然的反常,咬了他一口,江北渚吃痛松开了他。

“醒了!奶奶,不用进来。”祁沅言扬声说。

“醒了啊。”外婆放下门把上的手,“哎?那刚才叫你们怎么没声?”

“我们……”祁沅言看了眼江北渚,想了想答,“刚在洗漱,水流声大,没听见。”

“哦,那你们收拾完就出来吃饭。”外婆放下疑心,都没想为什么两个人会在一起洗漱这个问题。

“好。”

外婆走后,祁沅言松了口气,他没力气,只能轻轻拍拍江北渚,道:“我先不跟你计较,快点吃饭上学去。”

没人应答。

“江北渚?”祁沅言看向他。

面前的人一脸窘迫,江北渚低着头,道:“那个……你先去吧。”

他声音有些压抑,祁沅言不由得担心:“为什么?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出去吧。”江北渚推了推他。

江北渚一个劲地让他出去,祁沅言很担心他,皱着眉:“你哪里不舒服吗?和我说又没什么。”

“……”

见他不说话,祁沅言道:“我担心你,告诉我为什么。”

江北渚幽深莫测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祁沅言一遍遍问他。

无奈下,江北渚只能说:“我确实不舒服。”

“哪里?”祁沅言皱着眉问。

他的手被江北渚抓住,带着他贴到自己身上,顺着腹部,往下……

“这里。”

“……”

祁沅言看着江北渚,对方报以微笑。

砰的一声。

“哎?言言,轻点关门。”外婆听到声音放下水杯,数落道。

“抱歉,下次轻点。”语气里隐忍着,祁沅言想骂人,但他不能。

“小江呢?”外婆没见江北渚出来。

祁沅言牵了牵嘴角:“掉厕所里了。”

外婆挺惊讶,祁沅言竟然会这么说。

“没什么,他没洗好,不管他。”祁沅言很快调整好自己,恢复以前的样子。

等江北渚从房间里出来,祁沅言已经吃完饭了。祁沅言瞧见他,心里一慌,拎着书包就走。

江北渚顺手拿了面包就追出去。

“那吃不饱啊,哎!这孩子。”外婆没追上两人,摇摇头,心说,晚上回来让他们好好吃饭。

“你看,我说了你又躲着我,我还不如不说。”一路上江北渚追着祁沅言讲话,到了教室也一刻不消停。

祁沅言咬牙道:“谁躲你了?”

“好好,你没有躲着我。”江北渚顺从他说,“是我非要追着你。”

旁边有小姑娘路过,听到这番对话,羞红了脸,捂着嘴,偷偷摸出手机给对面发信息。

祁沅言从耳朵后面一直到脖子上,全都红了,只是他刻意藏起来,没让别人看见。

还好是冬天,能戴个围巾。

“亲个嘴都能起反应,我……”祁沅言没说完,因为他看见江北渚的表情。

极其忍耐的表情。

“我想要的可不止亲,言言,你不会想听的。”

“……”祁沅言震惊地转开头,不和江北渚对话了。

他面无表情惯了,即使再怎么震惊,都不会写在脸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除了孟舒恒。

这个磕糖第一线的人,观察他CP观察的非常细致,他是第一个发现他磕的CP好像闹矛盾了。

于是他趁着中午祁沅言不在,他问他好哥们:“渚哥,你和学神……是不是闹矛盾了?”

江北渚撇他一眼:“没有。”

是真的没有,江北渚知道,祁沅言只是脸皮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最近几天祁沅言一见到他就慌张,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道。

那句话,是不是吓到他了?

他这么反思自己。

“那学神怎么不理你了?”孟舒恒八卦道。

“他……害羞吧。”江北渚一想到绯红色延至脖子上的祁沅言,心里就砰砰乱跳。

“原来如此!那不行啊渚哥。”孟舒恒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还能一直让学神躲着你吗?”

答案是一定的:“不能。”

“对啊,你得做点什么。”孟舒恒八婆劲上来了。

江北渚一思索,觉得也是,他问:“我该怎么做?”

自己CP,自己撮合。

孟舒恒做贼似的,张望一圈,转过来在江北渚耳边说了什么。

“他绝对不能拒绝。”孟舒恒打了个响指,自信道。

江北渚挑眉,又眯着眼睛看他:“真的可以?”

孟舒恒一拍胸脯:“信我,渚哥,请相信你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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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着我去哪?马上要考试了你知不知道?”祁沅言被江北渚拉着走向一条江边,他不知道江北渚要干什么,放学他从阶梯教室里出来就被江北渚堵上了,一言不发就带他来这里。

“我知道。”江北渚走在前面,河岸的风吹着他的发梢。

“那你还不回去复习。”祁沅言说。

“等下复习也不晚……到了。”

话毕,两人停住脚步。

祁沅言抬眸,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江边空地上,铺了一大片玫瑰花瓣,零散的气球绑在江边低矮的灌木上,灌木上还缠绕着灯带,闪烁的灯光像夜晚的星星,坠落凡间。

他们来到这里时,已经快八点了,天早已擦黑,而呈现在他眼前的画面虽然有些土,但确实让他心里一暖。

“你这是……做什么?”祁沅言很是意外地看着他。

江北渚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洒落花瓣的地面上:“你还记得,元旦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吗?”

“哪句?”祁沅言有点懵。

江北渚很温柔地看着他:“我其实要在表演结束时和你表白的,为此我找了副会长要了很多道具。”

祁沅言想起来了,他确实这么说过,只是当时他大脑早就被江北渚的表白弄得一团乱,记不太清。

然后他注意到一个问题:“等等,如果当时没断电,你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表白吗?”

江北渚勾起唇角,轻笑:“对啊,我还准备了灯光,鲜花,荧幕上还要放浪漫的影片,然后在那样的氛围里,和你表白。”

“……”祁沅言觉得他大脑无法思考了,“那么多人,你……你……”

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祁沅言认为他可以不用再上学了。

见他话都说不全了,江北渚不逗他了:“怎么会,想什么呢,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所以不会说你名字,也没人知道是谁的。”

他伸手抚了抚祁沅言的脸,晚风吹散他的黑发,遮住了一点眼睛,江北渚把他的碎发剥开,露出后面愕然的深色眼睛,“只有你知道。”

月光从云朵后面照射出来,露出里面羞答答的月牙。

“那你这是?”祁沅言楞楞地看着他。

江北渚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揉了揉他的发顶:“元旦那天表白没成功,被你捷足先登,抢先表了白,现在我要补给你一个。”

三。

二。

一。

八点整。

咻——

天空划过星光,炸满了整个夜晚,余韵洒落在黑色幕布上,留下漫天星光。

烟花轰然响起,原本寂静无声的江边突然热闹起来,花火碰撞,照耀了整个天空。

火光四起,映照在祁沅言身上,灯带的光在这其中已经微乎甚微,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暖的火光下。

祁沅言一惊,低头看了看脚下。

蜡烛围绕着中间的两人,摆成了心形,温暖的火光就来自这里。烛光不稳定地跳动,就像他现在的心。

他又抬头看到天上绚烂的烟花,眼里是满天星火,火光燎原了他冰冷的荒地。

江北渚从背后抱出来一捧花,脸颊微热,有些羞怯地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其实你再怎么不浪漫都没关系,我要的不是浪漫,是你。”

祁沅言看着他不说话,冰块似的眼神早已融化成水。

“你就是浪漫本身。”

绚烂花火仍旧绽放在天边。

这个人亲自捧来的生命之花,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一瞬即逝。

随着一簇簇烟花的绽放,意外却发生了。

呼——

这下江北渚也愣住了。

他捧着花,低头一瞧。

蜡烛被风吹灭了。

“……”

空气静默片刻。

“噗呲——”原本气氛正好,谁料意外来的太快,祁沅言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

“……”

“是不是表白这个词和你有仇啊。”祁沅言忍得泪花都出来了,“每次都要出一点意外。”

江北渚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觉得这一切都值了:“……没关系,小意外。”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被这意外打乱阵脚,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言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的一生就像被容纳在一艘船里。无数人曾登上这艘船,但最后都在仓促间离去。”

祁沅言眼里带着笑意,安静地听他说。

“这艘船就这样飘啊飘,漂流到世界各地,无数国家在我面前经过,又不着痕迹地离去,我知道那些地方都不属于我,我的归属地也一直未出现。”

话音一转,他有些激动:“直到我在这艘船上看到了你。”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十四岁。你投来的明明只是安静的视线,却让我心如鼓擂。”

“与你对视的那一分钟,我的心跳了120下,规律的节拍完全紊乱。”

他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对于弹钢琴的我来说,节拍紊乱是禁忌。”

“而你让我犯了禁。”

大海与你,温柔干净,你的发丝随海风荡起,风吹飞扬。

砰。

砰。

砰。

不知这是天上的烟花的爆炸声,还是心脏的跳动声,总之它震耳欲聋。

他于烂漫烟火下,于玫瑰花丛间,轻柔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喜欢你,祁沅言。”

“我固执地独自一人喜欢了你三年。”

我曾面朝海风,看云卷云舒,海潮海落。

我的世界仅有天与海,而你是海上月,梦中人,天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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