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白绫！你又在发呆啊？小心被层主逮到。”若曦突然出现在了慕容凌娢面前，将她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

“呀，若曦，你回来了！”慕容凌娢开心地站起了身。就在五天前，若曦因为办事稳妥效率高形象气质优，被破格提拔为了小厨房的掌事，成了后院为数不多可以自由进出醉影楼的杂役，主要负责给楼内的侍女们送餐食。

“嗯，我想请你帮个小忙。”若曦说着，将手里端着的茶点塞给了白绫，“这是三层左侧第二隔间的苏姑娘点名要吃的点心，我这会有急事，麻烦你先帮我送一下吧，谢谢了。”

“哦……好的。”既然是急事，慕容凌娢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觉得帮个小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愣愣神的功夫手，她就下意识接过了那个托盘。

“三层二间苏姑娘，三层二间苏姑娘……”一路上，慕容凌娢都用双手稳稳端着托盘，低头一边念叨一边避让路人，不敢与任何人搭话，生怕一不留神磕碰了食物或是忘记的准确地址。

“慕容……嗨，白绫。”一只手突然在出现在慕容凌娢肩膀上，轻轻点了她一下。

“啊……”慕容凌娢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缓慢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牵强浮夸的笑容，僵硬地问道，“请问您有事吗？”

“啊？”韩哲轩歪头疑惑地看着慕容凌娢，“你，你还好吧？”

“啊，是你呀。”慕容凌娢看清面前的人，松了口气，恢复了正常表情。“吓死我了，以为是楼里客人呢……你怎么又来了？”

“诶？你服务态度很刻薄啊。”韩哲轩装出大惊失色地样子，折扇遮挡了下半张脸，小声嘀咕道，“难怪被罚到了后院。不过百蝶确实有点过分了，明明都是熟人……”

“啊？你怎么知道！”慕容凌娢下意识提高音量，激动地打断了韩哲轩。

“呃……”韩哲轩收起折扇，将扇柄抵在下颌处，装模作样思考了片刻，“猜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故弄玄虚！慕容凌娢翻了个白眼，不想与他浪费时间，丢下句再见，转身就走。

“……”韩哲轩没想到慕容凌娢会是这幅反应，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叹息着挥手道，“好吧，再见！”

注视着慕容凌娢走远，韩哲轩看似随意地靠在了墙边，用喃喃自语的音量说道：“小黑猫，你的爱好是偷听吗？”

“才不是。”茉莉冷着脸从拐角处走出，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

“哎，你回答得这么干脆，让人怎么聊下去……”

“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茉莉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慕容凌娢还没意识到，百蝶就是卖给她冰淇淋和奶茶的店主吗？”韩哲轩见茉莉停下了脚步，扬唇一笑，继续说道，“你不准备告诉她？”

“不了……没必要。”茉莉那璨若群星的蓝色眼眸不太友好得瞪了韩哲轩一眼，“还有，不许叫我小黑猫！”

“好~要是百蝶有你一半靠谱就好了。”韩哲轩突然问道，“小……我是说……茉莉呀，你有没有兴趣跳槽？包吃包住，定期……”

“没有。”茉莉快步走开了。

“唉～羡慕。能和这么老实的猫妖建立契约，到底是哪位厉害人物……”韩哲轩看着茉莉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

“二楼三间苏姑娘，二楼三间苏姑娘……”慕容凌娢走到二楼，发现走廊两侧都有房间，一下子就愣住了。左右徘徊了许久，担心那位苏姑娘等急了，于是就尝试敲了敲左侧第三间的门。见没人回应，她就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探出半个头向里张望。

屋内似乎有好几个人，隐约能听见轻缓的琵琶曲，室内布置也更像是供客人品茶听曲的雅间……莫非，走错了？

慕容凌娢意识到这点后，立刻准备关上门悄悄溜走，但偏偏忙中出乱，关门时不小心碰翻了托盘内的茶壶，茶壶落地，一声炸响，引起了雅间内客人的注意。

“谁！滚出来！”一声暴怒的吼声惊停了琵琶，也把慕容凌娢吓得僵愣在了原地。

门很快被一名低眉顺眼的侍女拉开了，慕容凌娢彻底暴露在了那名客人面前。

“大人恕罪！”慕容凌娢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地求饶道，“小人无意惊扰贵客，只是意外走错了房间，请您宽恕，小人立刻把碍眼的东西清理干净！”

“带过来！”随着那位客人的命令，慕容凌娢被他的两名随从粗鲁地“提”到室内，扔在了客人面前。

在即将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她又被一把拽住了。

“说说，都听到什么了？”拉住慕容凌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酒气熏天醉眼迷离，让慕容凌娢恶心地想吐，

“回大人，什么都没听……”

“嗯？”那酒晕子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掐得慕容凌娢胳膊生疼。

“小人只是听见了几声琵琶曲，请大人明鉴！”

“哼，呵呵，哈哈哈！”那人莫名地疯笑起来，一把将慕容凌娢甩落在了地上。

慕容凌娢膝盖磕地生疼，却也只能继续蜷缩着跪在原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哈哈哈哈哈，今天就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哼，要不是爷，你怎配听柳茗的琵琶曲。”

柳茗……慕容凌娢听说过。据说她是醉影楼的头牌歌姬，不仅人长得好看，会诗词歌赋，筝和琵琶也极为拿手。能请到她单独献艺，这酒鬼想必是有些地位和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