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烧饼】
北大芳秀喜欢烧饼。
而碧波天那个老伯的烧饼很好吃,怀羲也很会做饭。
“你觉得,我们能去和意琦行当邻居吗?”倦收天想的很认真。
“如果你能打过意琦行的话,你可以考虑搬过去。”
“为什么不是我们一起搬过去?”
“我还想好好活着。”
“那为什么一定要打赢意琦行?”
“因为他不喜欢人家打扰。”
“我只是去吃烧饼。”倦收天认为切磋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小医仙会留你吃饭。”
“她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红炉点雪也是吗?”
算了。
【关于算卦】
村中有一个神秘的流言:每月十五在土地庙附近若是出现一个披着黑色兜帽之人,那就是神仙显灵,神仙一日三卦:第一卦免费,第二卦百金,第三卦千金。
神仙卦卦皆中,引得周围村镇的人都会在十五那日前来碰运气,只为求此一卦。
这日最光阴坐在廊下擦刀,看到月澈欢欢喜喜的回来,想起今日是十五,她应该是去土地庙了吧。
“阿澈,你为什么每隔几个月就要去土地庙起三卦?我已经把小金库都给你了,还是很缺钱吗?”
月澈摇了摇手指,“若是为了赚钱,日日出摊会赚的更多。只在十五出现是为保持我的神秘感,三卦则是为遏制人心底的贪欲。卦以稀为贵,这三卦不问生死富贵等平凡俗事,只为指点迷津。”
“那你当时给殊十二算卦,是为指点他的迷津?”
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挠了挠脸,“缺钱啊!月神下山过夜也是要花钱住宿的啊!”
说完觉得有些羞耻的跑了。
【关于算卦2】
月澈今日是带着怒气回来的。
“以后不出摊了。”气得她饭都吃不下。
绮罗生与最光阴对视一眼。
“那就不去,我还有钱。”最光阴满不在乎,“留在学堂里和孩子们一起比较开心。”
“今日是遇到了蛮不讲理的人吗?”绮罗生倒觉得月澈只是在气头上,并非真的不想出摊。
“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命里无财无官,非逼问我什么时候能发财。我说没有大财大运,平安一世也很好,还赖我无能!说自己一定是成为大财主的命。”越说越气,差点把筷子都捏断了。“要不是我反应快,他还想打劫我,活该被我揍一顿。”
这话最光阴可就不爱听了。
“这人长什么样,我去帮你教训他。”
“我已经把他打成猪头了。”月澈哼了一声,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从这以后,月澈出摊时身后多了一个身影,敢闹事的就直接打出去。
【关于肢体记忆】
“小蜜桃,你又重了。”月澈对着小蜜桃耳提面命,“一定要减肥了。”
小蜜桃:我只是能吃而已,平常动的很勤快。
“那我们就动的再勤快一点。明天开始,你就和孩子们玩飞碟游戏,明白了吗?”
小蜜桃看向绮罗生和最光阴,一个爱莫能助的摇头,一个不敢与之对视。
第二日在月澈的监督下小蜜桃不得不玩起了飞碟游戏。见孩子们玩的满头大汗,小蜜桃也累的快要倒下,她这才满意的摸了摸狗头,“乖狗狗,好狗狗,今天晚上就不克扣你的晚饭了,明天继续。”
路过的最光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伏地挺身的冲动。
【关于恋爱脑1】
意琦行和最光阴又被摇去惩奸除恶,绮罗生回时间城交差,月澈上完课决定去碧波天蹭吃蹭喝,打发时间。
“唔,怀羲...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意琦行的?”她问了一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毕竟你先前捡到他的时候都装不认识他。”
“不知道诶。小时候遇到他,只觉得他这个人高傲,看我的眼神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无法说出口,奇奇怪怪的。后来再遇,我想着既然有缘那总是要救的。不过意琦行那个时候显然不认识我,我也不想与过去牵扯太多,所以相逢装作不相识,也不曾追问中间发生过什么。”怀羲托着腮继续回忆,“他这个人,我也说不出来他具体哪里好。可是临了了,除了哥哥,心里最舍不得的就是他。”
“你不觉得这个人狂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很让人火大吗?”月澈咬着筷子,迟疑的说道,“真的会让人气到想把他捆起来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吃瘪。”
“没有诶...”
可...月澈原本还想反驳,但仔细回想一下,意琦行平日里和看眼珠子一样宝贝怀羲,怎么可能呛她。
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原来受伤的只有他们。
“阿澈,你感应到一些事情即将发生了吗?”怀羲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做过多少噩梦了。就算我想努力斩断过去,可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都化作噩梦继续纠缠着我,如蛆附骨。所以在死前的那一刻,我竟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不用再害怕会在梦中反复经历那些痛苦了。”
月澈能感受到她的挣扎与痛楚却无法改变,也许这已经不仅是噩梦,而是她的心魔。
梦境易改,心魔难消。
“其实当我苏醒那一刻,心中毫无喜悦,只有无力与悲凉,我甚至能感受到痛苦的种子又在以噩梦为养分成长着,一旦它破土发芽就会将我吞噬。这种恐惧如一把利刃悬在我的头顶,让我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想过再次结束这一切。”话说到这个份上,怀羲却突然溢出些许笑意,“正巧那段时日,恰逢前辈请他出山相助,他带着春秋阙出了趟远门,我第一次发现他这么会说话。”
月澈沉默的扒了两口饭:看来怀羲对意琦行有滤镜啊。
“真的很有意思,他三两句话就能把对方呛个半死。虽然他这个人,有时看起来很无趣,可在他身边呆久了,我的心也跟着逐渐平静,就好像风雪行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对不起,不是有滤镜,这是脑子有问题了。
怀羲笑眯眯的看着月澈,“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喜欢他什么,大概全部都是喜欢的吧。”
月澈觉得怀羲一定是个隐藏的恋爱脑。
“等等,你也感应到了?”
“嗯。”
“他就要回来了。”
风云再起,谁知前路。
【关于神格】
神走的是无情道,她的情根是为忘情而生,月澈心里很清楚。
“若有一日,要你放下过往一切才能变得更强大,你可愿意?”
“我愿意。”
“你会忘记过去所有的人和事,也愿意吗?”
“是的。”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自己心中想要守护的一切。
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变的更强大,成为至高无上的月神。
“归期将至。孩子,你该回来了。”
月亮永远高悬天空,俯瞰众生;月华笼罩之处,皆是她的子民。
【关于恋爱脑2】
怀羲为了寻一种药材与意琦行一同前往了冰楼故地。在得到药材后,二人偶然得知冰楼先祖一事,带着这个故事颇为感慨的回到了碧波天。
“...傲霜氏是只会这一首曲子吗?”月澈啃着小饼吐槽,“夜笑也真够奇怪的,换做是我,两军交战之际,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在我家楼下天天吹同一首曲子,显然心怀不轨,就算顶着最光阴的脸也不行,她居然还能跟那个人继续接触。”
凄美的爱情故事在月澈嘴里忽然就变了味。
“意琦行这老冰块追你的时候都知道换着法的讨你欢心,傲霜氏吹吹小曲就钓起了她的兴致,有够恋爱脑的。”吃完她还咂了咂嘴,“而且吧,妖脉深处这么重要的地方,她居然带一个外族人进去,太过轻信他人了。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咎由自取,没什么可惋惜的。”
“阿澈,你会不会太清醒了...”
“我在司胤这种人身边长大,就连一起长大的伙伴也不向着我,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谁都靠不住,万事唯有靠自己才踏实。”月澈淡定的喝了一杯茶,“就算是最光阴,我也不会带他去月神殿命脉禁地的。无关爱与不爱,这是责任,不能混为一谈。”
得,这辈子谁长恋爱脑都轮不到月澈长。
【关于辈份】
时间城主正在享用下午茶,看到月澈跟着最光阴和绮罗生一起回来,突然想要逗逗她。
“哦?这不是老爹的叛逆女儿吗?”
“叛逆?”月澈狐疑的重复着,“我哪里叛逆了?”
“老爹说你烂泥扶不上墙,光想着躺平不干活,怎么不是叛逆?还说要是你闲的没事,可以来时间城推推日晷,思考一下生命的意义。”
这个臭老头子!月澈气的要七窍生烟。
绮罗生想起怀羲曾悄悄告诉他的事,勾着嘴角偷笑。
“那我的好哥哥忍心让我这个年幼弱小的可怜妹妹做此等体力活吗?”月澈咬着后槽牙、臭着脸回击。
“年幼是年幼了点。不过我这个傻儿子拨动过你的时计,现在也不算年幼了。至于弱小,没看出来。”
等等,现在是什么辈份。
月澈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如果自己和城主是平辈,那么最光阴和绮罗生...
“那我可爱的好侄儿一定会替我推日晷的吧。我得去看看随遇,不多打扰,你们慢聊。”
说完扭头就跑。
“所以,老爹是谁?”最光阴从没听月澈说起过她还有别的亲人。
“是创世古神那个老头子。”城主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
“那为什么阿澈要叫他老爹?”最光阴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
“月澈是月光菁华孕育的神胎。可惜她被上一任月神催化太过导致出生后根基不稳,所以司胤抽取她力量时才会伤及魂魄。月神殿一战中她牺牲自己渡化万戾,虽然有琅琊王姬的神光护住一线生机,但起的是神灭之誓,为了保住她这条小命,古神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相当于将她的神魂重塑。她喊一声老爹,不过分。”
“那你又为什么要喊老爹?”
“因为尊重。”哪怕他们并不差辈。
“那...月澈现在算是恢复了吗?”绮罗生忍不住心生担忧。
城主喝了一口茶,“只能说是恢复的不错。至于未来能走到哪里,就要看她自己了。”
承天而生,这一生注定无法顺遂。
【关于月光】
月澈站在庭中看着又是一轮满月。
“阿澈。”
“嗯。”月澈并不转身。
“为什么你一直不快乐?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我没有不快乐。”
“可是自从你...恢复月神的身份之后,我很少见你开怀大笑了。”
“因为我肩上承担着更沉重的东西。”
“不能放下吗?”
“这是我生来就有的责任,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最光阴沉默的坐在她身边。
“月色真的很美。”月澈指着天边高悬的皎月,“要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看着它,就当是看到我了。”
“一定要这样吗。”最光阴捏紧她的衣角,不愿放手。
“你司掌时间,应当知道万物的时间都有限数。天地诞育我,终有一日我也将归于天地。我的肩上是天命,不是我一个人的命。”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也许很近,也许很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变得更加强大,才去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
最光阴,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我愿意不顾一切去保护你。
希望你永远都做那个自由潇洒、有情有义的最光阴。
【关于头发】
月澈有个怪癖: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
这件事她一直隐藏的很好,直至某一日被绮罗生发现。
“阿澈,我给你束发吧。”
“不...暂时就这样吧...”月澈这两日手疼的抬都抬不起来,别的小事还好说,但她那一头长发反成了麻烦与拖累,“你是男子,不要乱碰女孩子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