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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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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那处只有一个神寨,沈扶语气有些着急,问道:“皇帝找神寨作甚?”

萧禹挥退下人,说道:“前些日子朝堂不太安稳,民间又传言见午间白虹贯日,夜间彗星划过。父皇下令命宫中钦天监的监正测算天象,但监正并未查出什么。”

此二天象,乃是天下人皆知的灾祸兵乱起之象。

沈扶道:“钦天监内有人撒谎不报?”

萧禹点头道:“当是。父皇亦是如此怀疑,但不能轻举妄动,大肆彻查。”

自古钦天监掌管天象,若被他们知晓皇帝察觉什么,冲动利用天象作乱,伤到无辜百姓便是大罪了。

沈扶问:“所以,皇帝让你去找神寨,是要请人占卜天象?”

萧禹答:“是,弥阳族避世多年,占卜术却仍然闻名天下。父皇让我前去将族长好好请来京中,我去晚一步,到时弥阳族已被灭族,离开之时,又不巧碰上善后的组织。”

沈扶衣袖下掩盖的拳头抖动,“他们将你认成了弥阳后人,因此追杀你?”

萧禹道:“非也,他们是京中人,应当知晓我的身份才要杀我。”

错综复杂的关系,沈扶听完后更是恨意上涌。

当年沈扶的太爷固辞前朝皇帝国师之职,带弥阳族人避世入深山,便是算到弥阳再如此发展下去,定会盛极而衰,族人性命不保。

然躲避多年,谶言还是实现。

“所以连父皇都不知道何人要霍乱天下,你带着高力孤身出府,要从何处查起?你一女子,查到之后,面对强劲的敌人,又要如何为族……为你爹报仇?”

“女子以柔克刚,我自然有法子。”

“是,但太过凶险。”萧禹说道:“我如今住在东宫,过会儿便要入宫见父皇,你可随我一同去,验一验我所言是否为真。”

沈扶本在衡量,萧禹直接说道:“占卜之术到底是虚空的,我如今有自己的东宫守卫,你我若是合作,找到那些人,或可事半功倍。”

身份已然暴露,在沈扶心中复仇是为大,但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扶向前一步,开口便是威胁之语:“你知道我是谁,占卜之术在你看来或许只是大空,但天地与我相连,我亦可算庄国国运。你和皇帝若是骗我,翻覆之间我便能用天象作乱,且比他们更加残暴!”

沈扶长相精致,朱唇粉面,明眸皓齿,这般样貌如何装作狰狞,也难以震慑住人。

萧禹道:“不敢。时辰不早了,沈姑娘可有什么要拿的,我们这便准备入宫了。”

沈扶静默片刻,道:“并无。”

萧禹道:“委屈沈姑娘扮作我的侍女吧,这般在宫中也好行走些。”

“高力哥呢?”

“他入东宫做侍卫。”

沈扶点了点头:“好。”

二人一同出了屋,沈扶趁着萧禹差人去取文书时候跟高力说了大概,高力自然无意见。

上了路,沈扶还和进京一样,与萧禹共乘一辆马车。

萧禹忽然道:“入宫之后,我便唤你阿扶吧。”

沈扶道:“随你。”

马车进入宫中后,沈扶和萧禹一同先去面见皇帝。

路上行礼之人不少,到了勤政殿门口,沈扶已经将宫中规矩学到差不多,她微微垂头道:“殿下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萧禹挑眉笑道:“不必,与我一进去吧。”

太监等在一旁,沈扶不想引人注意,于是不再推辞,走进勤政殿后,跟着萧禹行完礼便站在了角落里。

皇帝正在桌前写大字,沈扶偷偷看着皇帝的脸。

皇帝十六登基,在位二十年整。从帝王之相中,沈扶看出皇帝治国之路原本平坦,十年间无任何动乱,近五年内,他眉间纹深了许多,大约也是这时,宫中开始出现奸人。

沈扶又看向萧禹,萧禹的相貌与皇帝像了八分,倒是能从他身上看出皇帝年轻时候的样子。

“没见到族长?”

前头二人所说,沈扶没有听清,耳边清明之时,皇帝的问话传到耳中。

“是。”萧禹道:“儿臣去晚一步,到时弥阳族人已被尽数屠杀。儿臣不慎,被人发现后追杀,险些死在深坑之中。儿臣未能完成父皇之命,还请父皇降罪。”

“起。”皇帝放下毛笔,问道:“灭族之人是谁?与追杀你的人可是一路?”

“儿臣不知,暂时也没有查到。”萧禹站起身道:“不过儿臣从追杀之人身上找到了一块令牌。”

太监从萧禹手中接过,皇帝拿在手中看了看后,又递给太监吩咐道:“让人秘密去查。”

“是。”

太监出去后,皇帝坐在龙椅上喝茶。看见了门边站着的沈扶,他道:“出去一趟,还带了人回来?”

萧禹转身看向沈扶,“儿臣落入深坑之时,是这位姑娘救了儿臣,她没有家人,唯一的兄长死在了战场上,儿臣看她可怜,便把她带回来了。”

沈扶愣了下,走上前去道:“民女叩见陛下。”

沈扶行大礼时,手腕上的软刀露了出来,皇帝盯着那处看了会儿后道:“平身吧。”

时辰不早了,皇帝道:“朕已让人给你往东宫送了些药材,伤好过后,还如从前一般练武辅政,不可懈怠。”

“是,多谢父皇教诲,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期望。”

皇帝点点头,转着手中珠子道:“将要立夏,且你归来。今日晚间在太极殿设宴,钦天监的人会在殿前占卜国运,你去安排好兵防,万不能出岔子。”

“是。”

“下去吧。”

二人出了勤政殿后,沈扶稍稍安心,跟着萧禹的贴身宫女回去东宫。

走进东宫,沈扶坐在西偏殿的窗边睡了一觉。临到傍晚,她被宫女叫醒,稍微梳洗过后,跟萧禹一同前去晚宴。

皇家晚宴规模之大令人咂舌,但沈扶面不改色跟在萧禹身侧,唯见太极殿前架起祭天台时,才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二人走进太极殿内殿,早已在内的官员纷纷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起。”

萧禹走到桌前坐下,沈扶站在他身后。

皇帝入座后,宴会正式开始,一番歌舞生平后,各位大臣开始起身敬酒。萧禹身为太子自然不用与他人周旋,他只起身敬过皇帝后,便被堵在大殿中间敬酒。

沈扶看着萧禹一杯杯喝,有些嫌弃地刚转头,便觉得身后有人撞了她一下。

一个端着茶壶上茶的宫女连声道歉:“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沈扶摇摇头,看着那宫女走向隔壁桌子,站在不知哪个皇子之后。

萧禹不知何时回来,拿起茶杯道:“怎地了?你看老三干什么?”

那人是三皇子的侍女。

沈扶握住萧禹端茶的手道:“等等,别喝。”

茶杯的茶溅出几滴落在萧禹唇边,沈扶微微侧身挡住三皇子的视线,趁着有人来找三皇子敬酒时,拿过萧禹手中茶,将他的茶杯和萧禹的茶杯调换了。

“有东西?”

“不知。”

萧禹若有所思地点头。

另侧的三皇子喝完别人敬的酒后,见萧禹的茶杯已经空了,嘴角带着阴笑,端起自己手边那杯茶一饮而尽。

吉时到,皇帝带着众位大臣前去太极殿前。

钦天监的监正已经摆好占卜之物,朝皇帝行过礼后,便开始手持龟甲问天。

依照惯例,第一问是皇帝问。

“劳问上天,我大庄今年国运如何?”

皇帝说完后,监正与钦天监其余人便开始跳沈扶没见过的舞蹈,他们动作大开大合,如山间的野猴般。

跳完之后,沈扶见监正一只手在龟甲之下做了什么,另一只手轻轻一点,整个龟甲便碎裂了。

“啊——碎了!”

“龟甲碎,乃是不祥之兆!”

殿前之人瞬间慌乱,监正惊恐跪地,皇帝则面色铁青。

这是人为的不祥之兆,但除了沈扶无人看见。

“要遭。”沈扶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并应在了下一刻。

站在萧禹身侧的三皇子忽然脱光衣裳往后宫妃子面前扑,各位娘娘被吓的花容失色,贵妃来不及跑,被扑倒在地。

萧禹立刻上前压住三皇子,侍卫们也跑上前来,推搡之间,不知哪个侍卫的刀出鞘,捅在了三皇子心间,三皇子当即倒地,死前拼命抬手指着萧禹。

皇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问道:“天意如何?”

监正哆嗦着说道:“回,回陛下,天命不佑我大庄!龟甲碎,皇子死,天意答陛下在位数十年,无功社稷,若想大庄国运昌盛,还请,请让位太子!”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骤变,尤其是萧禹。

皇帝道:“大胆!”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沈扶跟着众人跪下,她微微抬头看着萧禹,只见萧禹脸色黑沉,面上还带着一丝沈扶不曾见过的怒气。

沈扶瞬间明白过来。

萧禹参与祭天兵防,现下监正如此说,是人都觉得是萧禹指使他。是萧禹不满足太子之位,想快些登基,借由天命说出。

“朕无功社稷,太子上位,便于社稷有功了吗?”天子不怒自威,众人闻言瑟瑟发抖。

世人皆知皇帝信天命,沈扶心道萧禹不会被皇帝猜疑,而后迁怒惩处或赐死吧?若是萧禹死了,东宫众人被发派出宫,她还要如何寻找灭族之人。

一大臣跪在殿前道:“陛下息怒。陛下登基后大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外邦不犯,世人共睹!臣以为今日这等情形,怕是有人利用这天意和监正的口来污蔑陛下,妄图篡位!”

言语之中矛头指向十分明显,皇帝看向萧禹。

萧禹道:“承蒙父皇信赖,儿臣督办祭天事宜。儿臣虽与监正共事,却从未有过私交。监正今日所说,儿臣实在惶恐,还请父皇彻查!”

“太子殿下说得极是,确实该彻查。不过殿下如今坐拥东宫之力,手下奇人无数,若想做些什么,那岂不是……”大臣说道。

皇帝道:“且说下去。”

“依臣看,不如陛下将太子殿下关押在牢狱之中,等查清楚了,再将殿下放回,这般更能保殿下名声。”

“陛下不可!太子殿下乃是储君,岂可随意下狱!”

“为殿下做一软牢,殿下并不会委屈。”

下狱?

沈扶秀眉微拧,她走上前去,跪在萧禹后方道:“启禀陛下,奴婢方才看见监正大人在龟甲上做了手脚。”

“什么!”

“这小宫女是何处之人?”

皇帝认出沈扶,他看了沈扶片刻,启唇道:“什么手脚?”

沈扶道:“监正大人所拿的龟甲,应当本就是裂开又粘合的。龟甲坚硬,非人力可折断,还请陛下查那龟甲。”

“堂堂监正,岂容你一个小婢女议论!”

沈扶直起身,看着那大臣道:“大人何故如此激动,监正所做难不成是大人指使的?”

“一派胡言!”

沈扶不再搭理他,回身跪拜皇帝。

皇帝道:“去取来。”

监正跪得远,闻言慌道:“臣所说皆是上天之意,陛下就算不看龟甲,且看三皇子突然暴毙……”

皇帝侧目道:“堵上他的嘴!”

“是!”

皇宫侍卫上前堵住监正的嘴,拿过龟甲细查之后道:“陛下,确是砸碎又粘上的。”

大臣话头一转,又开始朝监正道:“胆敢欺君,说,谁指使你的!”

侍卫们将监正抓来皇帝面前,监正以头重重磕地,“陛下,臣所说真的是天意,臣并不知道龟甲为何那样!”

沈扶道:“无关天意,你根本不会占卜。”

“胡说,本官司监正之职数十年,所传神明之命数十条,从未有错!你又不会占卜,如何知晓!”

沈扶摇头道:“占卜之术乃是观斗转星移,结合世间变化,以此来预测他朝之事,神明并不会下令插手人间。且以皇家问天,需得陛下同意,陛下只让你问国运,未让你问有关太子之事。”

“天意说的太子……”

沈扶道:“你并未经过太子同意,并不能占卜太子之事。”

大臣道:“你说得如此笃定,难不成精通占卜之术,你可能算出我大庄国运?”

沈扶淡淡说道:“一日不可二问,且吉时已过,不能占卜。”

“你!”

殿前一时无声,沈扶垂头之时,与萧禹对视一眼,萧禹眼中情绪复杂,沈扶一时看不明白。

皇帝眼神扫过监正和萧禹,说道:“夺监正之职,下狱严刑拷问出背后之人。太子软禁东宫,非诏不得出。”

“陛下,陛下饶命!”

“儿臣遵旨。”

皇帝走后,众人也散去,一场好好地宴会以荒唐收场。

沈扶扶起萧禹,二人一同外殿外走去。

宫道上冷冷清清,萧禹道:“方才多谢阿扶。”

沈扶道:“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且我也没做什么。”

萧禹停住脚,唤道:“阿扶……”

二人对视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声音:“太子殿下留步。”

沈扶转头看去,身后之人走到二人面前,萧禹道:“皇叔。”

那人拍了拍萧禹的肩膀道:“无事,你父皇气两日就好了,他那么疼你。”

萧禹道:“我知,多谢皇叔。”

“不必。”那人一笑,转而对沈扶说道:“这位姑娘看着很是眼熟。本王似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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