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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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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生低头,那咖啡的指尖挂着纸袋,另一只手飞快打字,拇指和无名指配合着相当灵活。站到门口敲门后安静等人,晏从屿说已经回酒店了。

晏从屿抬起他下巴吻一下才让人进门。

“喝不喝?”他将自己那杯放下,提高手里的袋子,很是开心。

晏从屿挑眉没说话,看着很开心的某人。

他这个人很矜骄,一副等人服侍的贵公子模样,江雁生上道地将咖啡打开扣好,递到面前让人喝。

这人口味很好摸,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太甜的,甜度太高会掩盖掉咖啡豆的味道。

“买好票了?”

江雁生贼心不死,来的路上将稿子发给李老还没得到回复,他腾出地儿想着该怎么说服这个人。

“今天有人问起你。”

“谁?李老?”面对他另外提起的话题,江雁生只觉得疑惑:不应该啊,李毅成完全不需要通过晏从屿打听自己行踪,而且他和晏从屿还没跟自己熟。

“问我什么?”稿子吗?

好巧,刚才把自己打的稿发过去。

“不是他。”

晏从屿什么时候都有玩推理游戏的兴致,不仅自己玩,还喜欢吊着身边人胃口。关键这人话术玩得好,别人总能被他引起兴趣。

“那是谁?”他自觉没和其他人有来往,“小付?不至于。吴送他们和也我没关系。”他拿过对方的咖啡眼神威胁:别卖关子。

“迪斯。”晏从屿有些吃味。

刚从谈判桌下来,这次也不需要和迪斯针锋相对,两人和气很多。合同敲定结果满意,他心情很好,迪斯过来搭话兴致很高地回答。

不知怎么,绕到那天等在路边的江雁生。问他今天怎么没来。

晏从屿微眯着眼看他一眼,有很大方地笑:“他有事。”高兴又烦躁。最后烦躁盘踞上锋,他让司机开的很快回来,没看到人期待有些落空。

“乖!真是受欢迎。”

看到江雁生视线专注落在手机上,他青筋在额角跳,走到旁边语气怨怼:“江雁生,你有听我说话吗?”

“有的有的。”江雁生抬手碰他,“我给李老解释设计理念,对接具体情况。马上。”江雁生因提升打字速度手指误触好几次,不得不老实用平常速度。

有时候,一触到灵感那根弦,音乐就自动淌出来。

江雁生扔掉手机,转向他,双手撑在沙发上:“我和他只见过一次,以前不认识,真的。”他语气相当诚恳,就差当场发誓。

说话嘴微微嘟着,像在卖乖。

“不许这样。”晏从屿冷漠地捏他嘴角好几下,每次都想这样蒙混过关。

“没有。”江雁生摇头,蓬松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起伏,很软很软,有几根进了嘴里被主人捋出来。“我当时都没仔细看他,对他只有一个名字的印象。”

“倒是那个德国设计卡尔,我记得他有一圈络腮胡。”

江雁生回味着,络腮胡很多人都会留,关键是那人漂过,他当时擅自揣测以前漂的时候上色没?是那个颜色?

想着就把问题一股脑倒出来,跟人分享。

“你觉得呢?他会上什么色?”

“关心这个?论证不了。”

江雁生唏嘘叹口气,颇为少年老成:“是诶,明天就走了,我们到哪儿?”

“江雁生!”

“在。”他嬉皮笑脸地应。

“我没有允许。”晏从屿皱着眉,似乎很难搞的样子,但是语气很坚定,放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让我去吧,好不好?”

又在撒娇。

“让我去,我能自卫的,会玩枪会格斗,而且你那里也有人,虽然说我用不上,但是你完全可以放心。”他眼睛滴溜溜地转,手晃着对方胳膊不作休。

“或者你可以提一个条件。”

“就一定要去?”

“也不是。”他放开手想了想,“如果你百分百安全就没必要,可是你做不了这样的保证。”

这是江雁生在慕尼黑大型商场外琢磨出来的,这一趟险象环生,隐隐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要是真的一语成谶,他又轻而易举放弃这个机会,那种后果难以想象。他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想跟着提心吊胆,只有自己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才能随时确定人就是安全的。

“不要觉得是我太上头。不是,”这样说不太准确,毕竟初见时那句赞叹的话是发自真心,“或许是,但晏从屿,如果真的有那刻,我明明可以有行动但从来没争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而且,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是只让我看着你和《焰首》都没了么?”

晏从屿凑过去,发现他眼睛湿漉漉的一层,仿佛蒙着浅淡的烟雾。让人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在这样真情外露的一刻。

竟然看不清。

不。不止这一刻,他满身都是秘密。

他才是最需要顺着线索推理的谜团,周身冒出一截细小的线头。

江雁生太迫切,太不放心,一定一定经历过什么,他探究地看过去却找不到答案。一走过去,那团雾悄悄地缠绕在人身上,路过的人一拂就掉,但雾不会消散。

“给我一个理由。”

晏从屿深伸出手指,放在与他脖子平行的地方。

不要是爱我,不要是不放心,我要最根本最深层次理由,让你这样做的源头。

他眼神很锋利,平直看人不笑时很有威严,平日里的清淡和风流都隐没在后面,被身体里焊的坚固盾牌牢牢兜住。

“回来讲?”江雁生手握成拳,牙关咬紧一瞬又放开,调调往下沉像是缀着石子。

他给出的选择,晏从屿没反驳。

身体靠过去让人瘫在自己肩膀上。

晏从屿,怎么每次都让人难受?他在心底反问自己,一下一下捋对方的头发。有什么办法呢?江雁生就是喜欢他,而他是一个审讯犯人到吐血也会撬开嘴取答案的人。

那些尊重,那些漫不经心,那些反问,其实都是在步步为营。只要进了这个圈套,绳索就会将入侵者套牢。

被单与丢出去的那条鱼,他没捡到。

但是他和谢允川再次跑到郊外捉了很多很多的鱼放进浴缸里,就像之前提议那样。全都长得普通,他把所有好看的都放掉。

谢允川站在岸上,周围的芦苇高高低低隐没人的身影,手里提着打氧袋,眼里空无一物。

“捉来干什么?”

“妈妈把上次那条扔了。”

晏从屿很卖力额角是泥巴,在缺口处铺好一张网,用棍子在水面上拍打。

“你找代替品?”

“不是。”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也许是为了逼单与退让,也许是祭奠那一条鱼,总之不会是代替,因为他没怎么上心的。

一条鱼游游到自己脚边,晏从屿将他圈进怀里。

这是最独特的一条,他不会放掉。

“我问了顾以萧一些你的事情。”

晏从屿并不意外,手上动作没停,赞许并鼓励地嗯一声,说:“什么都可以说给我,也可以问。”

他和江雁生不一样,他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语言会成为手段,可以是利器。

“我很聪明的,只是确认一些心里的猜测,他补充很多细节。”

“嗯——他让我问你母亲……”

江雁生侧头,对准他的脖颈,鼻尖触在脉搏上面,一下一下撞钟地碰着。

“对,你很聪明。”晏从屿赞同。

“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个真没有。”江雁生投降般抬手,伸出柔软的舌头舔吻对方的脖子,很想一只蹭主人裤脚的猫猫,毛发必须要够长,才有与之媲美的漂亮。

“不好乱猜的。”

“还是你说吧。”

好乖啊!果然小名儿叫小乖。

“她在国外,结束后带你看她。”晏从屿握住那双在自己下巴边的手,十指相扣。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雁生丝毫不惊讶。

声线相当稳:“在国外,之前就是谣言喽。很好,真的。”他晃动交握的手,似乎这样能增加可信度。

主要是心里有些推断,这个结果比那些推断好了十倍百倍,还正常许多。

江雁生抬头望他,眼睛又是亮的。

瞳仁里面的晏从屿清晰可见。

他没看到其他,只看到自己。

调节情绪的能力真是一流,又快又好。

晏从屿看不了这样的眼睛,太干净太纯粹,会滋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伸手压着对方脖颈让人继续贴着自己。

脖子上湿湿的。

“她喜欢什么?我得准备一下。”江雁生催促,“快说一说。”

“她是搞艺术鉴赏和收藏的,最喜欢你这种艺术家了。”

“我也最喜欢你,虽然以前不搞艺术,现在搞也为时不晚。”

“……”

本来前面还挺正常,江雁生准备搭话,字句已经到嘴边,听完后面的话又自动消音,这场聊天超速了。

偏偏晏从屿还闹他:“乖,怎么不说话?”按开关一样捏着颈侧的耳垂,手感很舒适,有个很小的孔洞。

买耳饰的事得提上日程。

“……无话可说。”

晏从屿坐正,搡他一把,当个老师教他:“有啊,你可以说你也搞艺术。”凑近他耳边故意轻声,“我允许你搞。”说完故意眨一眨左眼。

“……”

早就知道他是流氓的绅士。

江雁生在心底默念几遍之前看的佛经,微微侧头不再看他。

嚯!怎么眼神坦坦荡荡呢?

晏从屿打量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还会因为这些下流话不好意思。伸手捋一下鬓角头发——果然如此。

耳朵是红的。

他毫无停顿地完成这个动作,似乎只是单纯要给人理好有些飘的头发。抿了抿嘴唇忍住笑。

几秒后还是忍不住犯贱:“乖、乖,你不好意思?”疑问的内容陈述的语气,明明已经在一起却还是有拉扯的暧昧,氤氲在空气里浓稠得要命。

江雁生听完愣住,这个称呼太犯规。

他心里早就生长好的向日葵,花盘的花瓣一点点伸开,不敢转头凝佻达的人,也挡住伸过来的手。

“怎么了?”恼羞成怒吗?

晏从屿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不让他动非要伸手,几个回合后成功得手,扳过江雁生的脸大大方方看了好几遍,都没和对方的视线交锋。

甫一有碰到的趋势,江雁生立刻移开。

他没回过味来。

还在揣摩刚才的问话,反反复复过了几遍也没觉得有问题。

这人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晏从屿还欲动他,江雁生却是直接退开,连坐姿都变了,翘着二郎腿隔一个人的距离坐在沙发上。

“没事。”江雁生声音如常,有些走神地盯着前面的垃圾桶。

感受到自己/下身被碰后炸毛一般弹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始作俑者,伸手的人盯着自己自然垂落的手实在憋不住笑,读出些羞愤欲死的味道。

他手垂着,憋着笑问:“这是你的性/癖吗?”语调飘忽地再喊一次那个称呼——

乖乖。

眼见着把那里叫起来。

比江雁生还要愉悦。

天地为鉴,他第二次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唤的,最开始不知道这字能当叠词用,他是喊的两次乖,似乎被这个人当成一个词组了。看人反应赌了一把,还真赌对了。

便没脸没皮地站到身边再喊了两声。在对方往洗手间去的时候拉住人。江雁生不好意思的时候都是耳朵先红,在铺粉似的漫到脖子,但很少上脸。

此刻面颊有些浅淡的红。

“你喜欢这个?”他还没玩够自然舍不得就让人走,像是找到新鲜玩意儿有些爱不释手。

虽然不是第一次有反应,那天在床上接吻两人都起了。但是因为一个词语,这么简单的东西,晏从屿觉得无可名状的新奇。

“没。”江雁生语调硬眼垂着不看人。

“骗人。”他笑了笑,“它明明就喜欢。”

“别碰了。”江雁生拿住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后槽牙快咬掉。像刚出生的有些怯的狼崽子,狠狠地看着入侵的人。

“坐下好不好?”晏从屿哄他。

“你撒娇?”江雁生侧过身有点不敢置信,瞳孔放大一秒又恢复如常。人还是有些别扭的赧然。

为掩饰这种情绪故意挑对方的点问。

向来没脸没皮惯了的人根本不在乎,道:“对啊!不行么?”扯着对方坐到沙发上,眼神轻佻,“帮你好不好?”

江雁生挑眉。

还没同意对方已经将手覆上去,很新奇地隔着/牛仔布料/摩挲两下。

江雁生张嘴又闭上,还是无话可说。

他穿的带扣子的牛仔裤,对方手指灵活轻快,完全不费力。

“乖乖,没其他人这么叫你吗?”

晏从屿一边动手一边将头放在他肩上,对着耳朵吹气,让消退的粉色又蔓延回去才满意地开始说话。故意压低声音勾人。

喘息声在房间盘旋,压抑又性感。

晏从屿见他不回答故意使力,逼着对方开口,冷不丁听到蹦出来的“没有”,咀嚼两遍满意了,嘴角勾起一个有些爽的笑。

江雁生拿手挡住眼睛,头靠在沙发上费力解释:“以前……姥姥夸人会这么叫,只有她叫过我几次。”

不知道怎么走到白日**这一步。

“可以了。”江雁生被逼到极限,脖子上和手上都是青筋,他握住对方的手腕阻止,看人的眼神没之前那样淡。

再次重申:“真的可以了。”

晏从屿只是笑,没理会他的抗拒。最后将手掌摊到人眼前。

有些坏地问:“乖乖,怎么办?”

江雁生推开他的手:“拿开,脏。”

“是么?”

晏从屿转换一下手掌摆放的角度,伸出粉红的舌头在手上舔一下,眼神像匹野性难熄的狼,直勾勾地盯着猎物不打转儿。

看江雁生又不好意思后直接将人扑倒,沙发和手臂之间形成一个密闭空间。江雁生知道他要做什么,腿立起来企图扩大活动范围。

“别动。”晏从屿按住人,摊摊手眼神示意,“待会弄衣服上。”

他将腿错开吻上去。

吻完后很恶劣地笑,故意舔一下江雁生泛着水光的红润嘴唇。

那双手很体贴地摊在沙发脊背上,东西已经干掉,手掌上还残留粘腻湿润的感觉。

晏从屿用那只手对他招:“洗手去了。”

“……”神经病!

江雁生生气地咬了下嘴唇,忍不住翻白眼,跑到盥洗台漱口。

“记得给我订票。”

真把人折腾狠了,语气冷淡又坚硬。

啧!

“记住的。别生气好不好?”

晏从屿甩甩手上的水,用二指抬他下巴,又开始撒娇求饶。

他发现这一招好像很有用。

果然,江雁生吐完水用毛巾擦干,透过墙上贴的镜子看他,不冷不热道:“没生气。”

“真的?”

“嗯。”

“那你吻我一下!”晏从屿笑得喜气洋洋。

“……”

看着江雁生无语地走出门,他倚在门框上心底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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