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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魔法阵与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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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万籁俱寂,灯火昏暗。

塞莱斯特与对面三个半脑袋大眼瞪小眼。

半个脑袋的彼得因为塞莱斯特的突然出现太过惊悚,一时忘了自己还有另外半个脑袋在隐形衣里。

莱姆斯眼疾手快把隐形衣拽下来,可怜的彼得终于完整了。

塞莱斯特看着詹姆和莱姆斯疯狂对眼色就觉得好笑。

用后脑勺想都能知道,他们肯定又去探索密道,让身为级长的莱姆斯在回程的时候接应——这样碰到费尔奇就省事多了。

她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你们去哪了?老实交代,不然把你们交给费尔奇!”

詹姆乐得配合她,惶恐地说道:“别!我都告诉你!”

西里斯在旁边配合:“詹姆!怎么可以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

莱姆斯掩面转向一旁,不忍直视自己的两个戏精朋友。

塞莱斯特忍俊不禁,继续发挥:“告诉我你们的秘密,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詹姆神神秘秘地悄声道:“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发现了什么!”

塞莱斯特好奇地睁大眼睛。

西里斯将隐形衣丢给彼得,示意他穿上,又拿着魔杖在自己和詹姆身上点了点,塞莱斯特眼中的两人立刻变成了模糊的轮廓。

“我们发现了霍格沃茨的魔法阵!”

塞莱斯特惊呼出声。

和许多魔法住宅一样,霍格沃茨同样需要强大的魔力来支撑,无论是城堡中的魔法建筑,还是不可幻影移行之类的诸多禁制。四位创始人在创办这所魔法学校的初期,施加了无数古老的魔法和咒语来保护这群巫师界的未来。

魔法阵就相当于城堡的地基。

巫师进入魔法阵的范围内,会被城堡的磁场捕捉,同样,城堡内的所有房间与建筑都在魔法阵的承载下运行,可以说,詹姆他们找到了霍格沃茨的关键所在。

“我们打算做张霍格沃茨的地图。”西里斯得意地说,“在上面标绘城堡里的房间和密道,还有所有进入城堡的人。”

“这样面对可恶的斯莱特林,我们就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詹姆摩拳擦掌,兴冲冲地说,“这将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

彼得躲在隐形衣里,发出一声尖细的赞叹。

“当然,我们也可以偶尔帮助迷路的小巫师。”西里斯笑得不怀好意,“如果有些小巫师像某位级长一样,在入学两个月还找不到教室,我们就可以提供友情帮助……”

“西里斯!”塞莱斯特咬牙切齿,想到了自己一年级时的路痴经历,握紧拳头准确拽住他,邦邦给了他两拳。

“我已经不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到我的了。”塞莱斯特看不到西里斯的脸,但听着声音,他估计正呲牙咧嘴表情扭曲,“你打人也太疼了!”

塞莱斯特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刚才只顾听他们说话,都没有意识到他们陪自己爬上了拉文克劳塔楼。

“好啦,白天我帮你打回来。”莱姆斯摸摸塞莱斯特的头发,温和地说,“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空气中一个身影上蹿下跳,塞莱斯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詹姆:“等地图发明出来,你一定会是第一批观众。”

塞莱斯特满足地点头。

一只手突然从身侧探出,毫不留情地敲在塞莱斯特的脑门上,痛得她往后一缩:“西里斯·布莱克!”

“做个好梦,级长小姐。”

在最开始的兴奋褪去之后,级长的工作就变得有些繁琐。塞莱斯特和希斯每天新增了很多事情要忙,其中一项就是带着迷路的一年级寻找教室。塞莱斯特怎么都想不到,作为拉文克劳方向感最差的人,有朝一日竟然能对霍格沃茨城堡的布局了如指掌。

“这就是练习的力量。”艾洛蒂感动地说。

校园里的生活还算平静,不管外面战火连天,霍格沃茨也不会像哈利波特时期那样充满冒险,塞莱斯特颇为惬意地度过了一个月平和的时光,同时早早开始祈祷万圣节不要像去年一样倒霉。

只不过,大事没有,小事倒是不断。

也不难理解,毕竟校园里有掠夺者们这群一天不搞事就心痒难耐的活跃分子,热闹点很正常。

一般情况下,塞莱斯特只会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顺便和艾洛蒂分析一下本次恶作剧是谁出的点子又是怎么进行的,然后快乐地去找莱姆斯求证。

偶尔被恶作剧的当事人成了自己,她也能游刃有余地还回去,乐此不疲地和掠夺者们斗智斗勇。

只不过这一次的战火……波及范围确实是出乎意料了。

此时的塞莱斯特,表情严肃地站在休息室的桌子前,上面铺了满满一桌子的论文。

她的表情骇人,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艾洛蒂站在她的身旁欲言又止。

希斯走过来:“怎么了?”

没等到回答,他就先看到了论文上无一都是醒目的“P”,有几张甚至打了“T”。

事情是这样的。

鉴于汤姆里德尔先生那比他鼻孔大不了多少的心眼,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最长都是年抛,去年的埃文斯教授因为旅行过程中门钥匙出了意外导致严重分体,现在还在圣芒戈躺着养病,所以学生们意料之中地迎来了新的教授——罗尔。

纯血家族大多子嗣不丰,罗尔家族也不例外。英国本家的最后一个继承人早在两年前死于龙痘,他们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教授阿德里安·罗尔,是从德国旁支迁移过来的后裔。

刚开学艾洛蒂说起这段过往,语气里是满满的讽刺,“拜高踩低,拉帮结派,他为了融入英国的纯血圈子无所不用其极。”

“但罗尔家族这些年早就不复从前辉煌,他算是做了无用功。”

一节课上完,塞莱斯特就意识到今年报名这个职位的人肯定很少——罗尔的讲课风格和吉德罗·洛哈特如出一辙,洛哈特吹嘘自己的冒险事迹,罗尔则侃侃而谈自己的家族荣耀以及母校德姆斯特朗,课本什么的都是摆设,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一脸菜色,就差抱头痛哭自己的悲惨命运,在重大考试的这一年遇到了最不靠谱的老师。

——他甚至还不如洛哈特,起码洛哈特长得还算能下饭,对吧?

说到家族与德姆斯特朗,避不开的话题就是“纯血”,罗尔教授对此引以为豪,却没有人买他的账。斯莱特林对这个没落的家族嗤之以鼻,其他三个学院内部不说团结但也和平,自然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导火索就是在这里埋下的。

在一次课堂上,估计是詹姆和莱姆斯联手都按不住了,西里斯先生终于爆发,打断罗尔的口若悬河,从家族到血统再到学校,还有个人形象都进行了辛辣的讽刺,气得罗尔那张因酗酒而常年通红的脸又红了好几个度,看起来像迎风招展的格兰芬多旗帜。

自此,掠夺者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战役正式打响,与以往不同的是,校内众多学生对此都持幸灾乐祸的态度,在遭遇包括但不限于吃饭吃出鼻涕虫、喝的水被换成了胡话饮料之类的恶作剧,罗尔也开始了他的反击,开始各种找茬关他们的禁闭,发现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后,把目光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格兰芬多所有学生开始被频繁关禁闭,作业被打回重写,课上毫无理由地扣分,罗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塞莱斯特与他们关系紧密,同样的招数也用在了她身上。

“迁怒,不可理喻的迁怒。”艾洛蒂摇摇头,悄悄撇了一眼宛如冰雕的塞莱斯特,指着希斯手中的论文,“太可恶了,这篇作业塞莉比别人的内容多了将近一倍,结果罗尔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打了个P。”

希斯皱着眉头看完,理解了塞莱斯特如此愤怒的原因,这篇论文自方方面面都对主题进行了详细论证,还认真写了自己对此的心得,既严谨又充实,如果是他来评分,一定是个毫不犹豫的“O”。

他刚想张口安慰什么,就见塞莱斯特的杖尖冒出一簇小火苗,她将桌上的羊皮纸摞起来,一把火点燃了它们。

塞莱斯特只觉得可笑。

没有师德的老师她在前世未尝不曾见过,但罗尔这样理直气壮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先前她只是压着脾气,按照常规的思维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完美无缺,以为他挑不出毛病,双方就能彼此相安无事,结果她忽略了既定因素的有利影响,现在才明白,哪怕她把邓布利多的校长位子送到他手里,罗尔也只会轻蔑地说肮脏的混血天生就应该为纯血服务。

“需不需要我帮你教训他?我帮你写信。”艾洛蒂挽着塞莱斯特的手臂安慰她,希斯在一边小心地将唯一保存下来的论文叠好,附和道:“我们也可以告诉教授,他这种行为应该接受惩罚。”

塞莱斯特接过叠起来的论文放进校袍的兜里,仔细思考了他们的提议:“可以,但是再等等,如果他只是这样恶意打低分,我以后不再写这科的作业就好,反正O.W.L.s也不会参考他的建议。”

“如果演变成更严重的行为,那我也不会忍着他。”塞莱斯特露出一个和莱姆斯如出一辙的微笑,“毕竟,我的哥哥可是‘掠夺者’之一啊。”

很快,“更严重的行为”到来了。

平静的早上,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应该叽叽喳喳地吃着早饭,要么讨论一会上课的内容,要么唉声叹气凑不够长度的论文,或者预测接下来魁地奇球队的胜败。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塞莱斯特有气无力地拿起桌上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头版赫然是一张巨幅照片,浓烟滚滚的房屋、哀嚎逃窜的民众,还有远处狂妄大笑的食死徒。

“十月才刚开始,就已经发生本月第三起袭击事件了。”

塞莱斯特浑身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从前作为读者与看客,即使知道伏地魔的手段残忍血腥,也只是在他迫害主角团、威胁霍格沃茨的时候稍作惊叹,为其中的牺牲者流几滴眼泪而已。

大结局和平的景象似乎很容易让人忘记过程的艰辛与代价。

现在自己身处其中,看着自己的同类被大肆屠杀,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学失去家人,看着斯莱特林以其为傲的行为,塞莱斯特才有了实感。

啊,原来我身处于战争之中。

它的代价是尖叫、血腥、离别、生死。

学校外的世界已经弥漫着恐惧的气息,我生活在霍格沃茨这片净土中,却不能置身事外。

“这家男主人是个混血巫师,是帕特奇坩埚店的店员。”塞莱斯特点了点图片上被烧毁的房子对艾洛蒂说,“就因为娶了一个麻瓜女孩,食死徒说他在污染巫师血脉,杀了他全家。”

这是食死徒的手第一次伸向混血巫师。

他们不再满足于对麻瓜的欺凌,他们是想让整个世界变成服务于纯血的家养小精灵。

塞莱斯特的胸口堵闷,难过、愤恨和无能为力都交织成一团,沉甸甸地在胃里翻滚。

不远处的格兰芬多桌上,掠夺者们显然也看到了这篇报道,脸上的怒意一览无余。

她回头,看到今日尤为热闹的斯莱特林长桌,几乎所有人都在瞻仰他们至高无上的黑魔王的新功绩,为他肃清巫师血脉而赞叹,为他的雷霆手段而敬佩。

他们刻意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大声谈论着最近几日的丰功伟绩。西里斯和詹姆忍不住拍案而起,直接和对面呛声。

吵着吵着,雷古勒斯加入战场,很快,这场争吵又变成了布莱克家族的内部争论。

所幸上课时间马上就到,双方在各自朋友的安抚下暂时休战。

艾洛蒂和塞莱斯特懒得看这常规节目,被吵得头疼,连饭也没吃完就离开了礼堂。

“一会什么课来着?”塞莱斯特问。

“黑魔法防御。”艾洛蒂撇嘴。

塞莱斯特收拾背包的手停顿了一秒。

“希望罗尔今天不会再像伏地魔代言人一样说个不停。”她无力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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