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桉过了几天他从前想象过的生活，无忧无虑，和爱的人在一起。但是，他不知道他对贺言邱那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感情是不是爱。他不懂什么是爱，就像他不懂什么是恨，什么是情，什么是愁一样。他的一生好像都只知道生气了就要骂出来，开心了就要笑出来，疼了难受了就要哭出来。如果对阿姐的感情就叫爱，那他对贺言邱爱的很深。

“万桉，饿么？”贺言邱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万桉。

万桉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说：“不饿。你饿吗？”

贺言邱吻了吻他的额头，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饿，那我们再睡一会吧？”

安静了一会，万桉突然说：“阿也，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吗？什么都不用做？”

贺言邱沉思片刻，把他搂紧了些：“不知道。也许不是吧。和你在一起便好。”

“阿也，这样好吗？不如我们找点事做吧？阿也，你理我呀。”

贺言邱没说什么，或许他在思考他能做什么，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现在他又能做什么。

“阿也，你有没有想过考个状元什么的。阿也阿也阿也，理我。”

“想过啊，院试，乡试，都考了。乡试之后，我娘死了，就没有动力考了。”

万桉或许意识到戳到了贺言邱痛处，在他怀里撒起了娇。

玩闹之后，万桉很正经的告诉他：“阿也，如果没有动力考的话，就当是为了我吧。”

贺言邱答应他，一定会好好考。

贺言邱吻他，他倒也不回避。就当是为了奖励某人吧。

万桉越哭，贺言邱就越用力。

“不要突然用力，换个姿势好不好？求你。阿也，贺言邱。我疼，膝盖和胳膊都好疼。”

“听话，不要躲就不疼了。是不是没扩张好？要不要再扩张一下。”

“不用，不喜欢这个姿势。你躺下，我自己来好不好？你别...啊...疼，你总是突然使劲儿。”

“不要，就这样不好吗，乖。我会让你你舒服的。”

万桉塌下腰去，想休息一会儿，还没开始休息呢，被贺言邱翻了个面。贺言邱吻他，自上向下。

贺言邱想让他洗洗，不然又叫嚷着不舒服。他不干，实在懒。贺言邱忽悠他说不去洗洗就再来，搞完再洗。还没等贺言邱把话说完他就灰溜溜跑了。万桉没穿外衣，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想了一会，贺言邱拿上衣服准备给万桉送去。

出了门，就看见万桉站在风里，搂住身体低着头一言不发。面前是贺言邱爹，嘴里骂着肮脏的词。火气像射出的剑。一发不可收拾。他是习文，但不代表对武一窍不通。

掌心蓄力，一击射在他爹的肩膀上。隐隐可以看见肩膀渗出了血。他冲过去把衣服给万桉披上。

“贺康，你要是诅咒他去死，我就让你不得好死！”他搂着万桉，身体发着抖。

贺言邱把他搂进屋里，跪在他脚下，不停的道歉。万桉俯身抱住他，好像在哭。

“阿也，我没事的。抱抱我好不好。这里，好像要碎掉了。”

“阿也，不要生气。阿也，不要道歉。”

贺言邱抱住他，擦掉他的眼泪，“怪我，都怪我。万桉，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我不考试了，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要考的，阿也，你忘了么？你说，娘亲希望你考上状元，你不要忘了。”

“好，都听你的。只是我不舍得你受委屈。我不想看你这样。”

“我没事的。我第一次见你生气，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疼。你抱得紧一些。”

贺言邱收紧了胳膊，“万桉，你要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没有你我会死的。”

万桉笑了，与他十指相扣：“好啊。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多久？一辈子太久，有你就好。